#勿上升
#纯瞎扯
柒
看着机翼划破云层,飞向彩云之南,张云雷觉得这是自己这三十多年来做过最酷的事儿。
没哭没闹,一个人认认真真的走完了北京最后一夜的灯光,转眼又在夜阑人静里为自己前半生的逝去做了埋葬。
张云雷诚然不是个悲观的人,就算是那年从南京南坠楼,被担架抬进救护车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还是刚刚那家烧烤摊儿的老板少找了五块钱这种小事儿。
现在,也一样。
“不就是换个人吗,杨九郎,真的,谁没了谁都能过下去……”
出了机场,张云雷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报了早就预订好的民宿的地址,然后坐进后排眯着眼望风景。
开着冷气的车里放着民谣,四壁贴满了花花绿绿的纸条,各色的马克笔张扬着主人的字迹,凑近一看上面写着:
“我叫阿满,大理找那个她”
“我们来大理度蜜月!!!”
“我失恋了,散散心。”
“享受毕业假期^_^”
“……”
看着看着,张云雷就有想要哭的欲望,现在的心境就像朱自清说过的那样,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小伙子,你呢?要不要写一写?”司机大叔望着看的入迷张云雷开口道。
“我……不了吧”
“笔在储物盒里,要写自己拿。人生嘛,要得记录才有意义……”
抬首望着窗外一路掠过的风景,清新的亚热带风迎着脸颊拂过发梢,树上黄臀鹎的喳喳啼叫也划过耳旁,思忖半晌才低头拾起笔……
【躲得开的,都不是缘,忘得了的,都不是遗憾,你说,我逃的掉吗?】
……
张云雷戴着墨镜从出租车上下来,酸着鼻子强忍住眼中想要涌出的泪水,提着箱子的那只手紧攒成拳,短短的指甲似想要嵌入掌心。
“操,云南的沙子真他妈迷眼!”
“迷眼你还来?哈哈哈”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花裙的姑娘坐在门槛上,捂着嘴嗤嗤偷笑。
“关你什么事儿啊?”张云雷撇了她一眼不想再搭理,提着箱子就要往里走。
“当然关我的事儿啊,我是这儿的老板娘,你要住宿嘛,先得过我这关。”
姑娘掐着腰站起来,堵住了去路。
“起开吧你。”张云雷提着箱子,侧身进门,把那姑娘晾在了一旁。
踏进院门,映入眼的是如诗画般的园林景致,楼台轩榭交叠错落,琉璃瓦铺就的悬山顶披着古树过滤过的斑影,院中池塘托着荷叶飘出阵阵清香。
张云雷定站在院中,望着那池塘有些出神,想起姐夫家中也种了几株荷花,自己前几天走时花苞才露了粉尖,这会儿应该也开了吧。
那花还是几年前,张云雷和杨九郎一起买来送给惠姐做寿礼的,没想到一栽就是四五年,年年仲夏都开的旺盛,但张云雷却不知道,这一别又何时还能再见。
天色渐晚,西边殷红的飞霞吞噬了山顶。
姑娘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张云雷提着箱子慢慢跟在后面。
人只有一路向里走,才可窥到民宿的全貌,别致典雅,曲径通幽,可见设计者的用心。
“你腿脚不好?”姑娘看着张云雷走的很慢,觉得有些奇怪。
“恩。”张云雷抬头瞅了她一眼,只是发出简单的音节,然后又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
翠绿的石板上附着扭曲的苔蔓,充斥在潮湿的空气中变得更加湿滑。
“对了,我叫霁云,你叫什么?”
“张…云雷。”
“你的名字好有诗意。”
张云雷没有回霁云的话,只是低着头看路。本来想要告诉她“我叫张磊”却又像条件反射一样的出口云雷二字。
‘云雷’,云中惊雷起,这两个字就像昭示了他前半生的命运。
云雾中朦胧初生,在盛时平地惊雷,腾空而上,极九万里晴空,终迷失南北。
(失踪人口突然诈尸,这章非常短小,我先试个水ww)